尼泊尔----Janakpue
天空布满乌云,以及乌鸦的啼叫。 女人们习惯用手托腮,望着前方,眼睛里饱含忧郁,犹如特莱平原的雨季。而男人则天真,活泼,好奇,过分的热情。上帝是怎样在同一个世界赋予男人和女人不同的灵魂?一夜的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拍摄。一个连“刚米拉”(一种红色的蚂蚁)都不去惊扰的国度,怎么会害人性命劫人钱财?昨夜在小饭店也许只是一场惊虚而已。企图灌醉我的尼泊尔籍土耳其人反被我灌醉。他无法估量中国人的深不可测和智慧。我用单词告诉他的是:I,NO,DRINK.而不是UNABLE.DRINK
最后他要拉我去HOTEL,小饭店的所有侍者都给我使眼色并制止他,靠,我当然不会去。我替他付了酒钱,用中文告诉他:你可以走了。
侍者告诉我:手枪,呯,杀死,数钱。摊开双手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最后饭店老板派出一名侍者骑摩托送我回旅馆,并告诉看门人,不要让其他人找我。
今天一早侍者再次来旅馆看我,问我:problem?
他叫SASHISAH,我个他一个中文名:瑟虽萨。
我搭乘六点四十的火车,再次来到KAJURI小村,在小村的站边小棚吃点食物,喝杯甜茶,听着许巍的音乐,写下此文。
特莱平原的7月到9月的气候,每天的夜里到早上10点,一定雨落不止。而其余的时间,也是看不到太阳,却湿热难耐。我吃过食物(叫做食物的原因是我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很难下咽,我把它看做是身体能量的必须才咽下),开始沿着铁路线向西行走,大汗淋漓。
在离KAJUR大约两公里处,铁轨穿过一颗巨大的菩提树(tree of Buddha)。当列车穿过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面朝窗外双手合什念:NAMASTE!
我在树下坐了三个小时。
树根处一间小砖房,供奉着神像。门口离铁轨1.5米。
两名修行的苦行僧,表情极为平静的坐着。无言的望着眼前的世界:呼啸而过的火车,嘻戏的儿童,异乡人我。半刻,起身平静的扫地,做饭,用饭进贡菩提树,然后邀请我一起吃饭。原来我早已在他的世界里,这之间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午后,任然是静坐。我一直坐在铁轨上。西边忽然暗了下来,玩耍的孩子一哄而散。
特莱平原的另一个特点是,当你发现天际涌起乌云的时候,大雨顷刻既至。
修行者再次向我招手。
我脱了鞋,进了小屋,我们三人盘腿并排坐在檐下,面对铁轨,外面雷电交加,大雨磅礴。
而我觉得,世界真安静。一切声音都消失了。我可以看见雨滴的晶莹,以及雨里挣扎的微小生物。我进入一种冥想。
在到达Mahinathpur之前,铁轨穿过一片平坦的草地,两边都是长满灌木的沼泽。一个路过的老头,立在铁轨上,冲着沼泽发出一阵狼的啸声。顷刻,沼泽地里长啸声四起,但声音比真正的狼啸要尖锐一些。我毛骨悚然,问老头:What?,他告诉我:Woif..
不一会,从沼泽地钻出近20只形体如非洲野狗而毛色土黄的动物,沿铁路线向前跑去。我尾随一阵狂追,Woif.们四散逃进沼泽里的灌木,杳无音讯。我学着老头的样子发出长啸,Woif们再也没有了反应。回头看,老头已沿着铁路向东远去。我赶紧疾步向西,离开这里。
前方大约一公里,Mahinathpur小村遥遥在望。
火车比平时晚了一小时到达Perbaha村。我跳上火车,直接攀到车顶,上面人满为患。卖花生的小孩头顶着篮子,在上面窜来窜去,如履平地。
火车咆哮着行驶在特莱平原。向西,往Janakpue方向。
西边不知何时悄然涌出一团乌云,并迅速扩散到半个天空,向我们压过来,云层里夹着闪电。我立即掏出手机,护照,随相机一起塞进摄影包,拉好包的防雨布,抱在怀里。瞬间,火车已经扎进乌云里。人群开始骚动,大声欢呼,用手击打车顶,狂风夹着暴雨忽然就扑面而来了。
人的声音渐渐都安静了,股下的车厢摇摇晃晃,所有人都紧缩身体,任凭风吹雨打。火车在暴风雨的黑夜,向Janakpue驶去。
暗夜,雨,小镇的街道没有路灯,街上到处积水。行走依靠的是门缝里泻出的灯光。
店铺基本都关门了,传说中的网吧一直没有找到。
(ˇˍˇ) 想给朋友们打电话。
想告诉他们这里的故事。
总之感觉到了孤独,这是我在Janakpue全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