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文旅传奇「4」:大宋第一名臣范仲淹“划粥断齑”的岁月
热播大剧《清平乐》中的范仲淹醴泉寺建于群山环抱之中,坐南面北,位于邹平市境内西南长白山中,始建于南北朝后期。唐中宗时,寺僧仁万重建寺院时东山有一泉涌出,中宗赐名“醴泉”,醴泉寺即由此得名。
宋代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幼年随母嫁适长山,曾寄读醴泉寺。范仲淹去世后,县人为其建祠纪念,醴泉寺香火也随之日盛。寺南5里为簧堂岭,山峪纵深,古木参天,另有一石洞,相传当年范仲淹曾避寺中喧嚣来此攻读,世称“读书洞”,又称“上书堂”。
北宋是一个风雅至极的时代,名人辈出,大咖迭现。谈及北宋大神的知名度,以苏东坡为第一,大致没有争议。当然,这仅仅是论知名度而已。倘以历史评价而论,则范仲淹一骑绝尘,是最神奇的存在。
宋初宰相赵普拥一生传奇,可惜人品经不起推敲;才华横溢的苏东坡圈粉无数,其贡献主要在文化领域,是千载难遇的“生活家”;而一代名相王安石争议太大,时而被踩在泥中,时而被捧在云端。
范仲淹则不然,成为众口一词的大宋第一名臣。南宋吕中:“先儒论宋朝人物,以范仲淹为第一”。《鹤林玉露》的作者罗大经:“国朝人物,当以范文正为第一,富(弼)韩(琦)皆不及”。读关于范仲淹的宋人笔记,多少人一次又一次发出感叹,默默地献上自己的膝盖。
宋太宗端拱二年八月,范仲淹生于徐州节度掌书记官舍。二岁而父亡,寡母贫无所依。遂再适淄州长山朱氏,今邹平长山县。朱氏本长山望族,继父朱文翰待其颇佳,亦以朱氏为姓,名说。及长自读书于长白山醴泉寺僧舍,时为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公于其间贫居读书,日做粥一器,分为四块,又断齑数茎,少盐并粥早晚各二块而食。以此读书三年,故宋人魏泰《东轩笔录》所载成语“划粥断齑”便因之而来。
即使在最苦的日子,我们这位范同学依然坚守气节。在醴泉寺时,他的穷苦和勤奋不仅感动了和尚,还让老鼠为之落泪。相传一天傍晚,范同学看到一只白鼠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便追过去。白鼠躲进一个洞穴,他伸手探入,竟然抓起了一个坛子。打开一看,是一坛白花花的银子!可范仲淹压根儿不为所动,眼睛都没眨,果断用土掩盖了事。君子不取意外之财。
对于未来,他有清晰的职业规划。简而言之,便是“不为良相,即为良医”。良相和良医,社会地位悬殊,但他们的共同点是,造福黎民百姓。由此可见,范仲淹同学不以个人进退为意,心中装的是人民。
通过几年头悬梁、锥刺股的苦读,范同学自信心爆棚。
1014年正月,宋真宗到应天府(今河南商丘)朝拜圣祖殿,书院的学生一个个撒开脚丫子,前往一睹圣容。可范同学若无其事,打开书卷,专心读书。
有人不解地问:“嘢!你咋不去见见赵官家呢?”
范仲淹同学微微一笑:“急啥,皇帝迟早总能见到。”
1015年,27岁尚未婚配的大龄青年范仲淹终于考中进士。同榜进士有后来官居首相的庞籍、王安石的爸爸王益、黄庭坚祖父的大哥黄茂宗、范仲淹一生挚友滕子京、来自流坑村的董淳等。江西新余举子萧贯因为长得寒碜,痛失状元桂冠,成为这一榜的第二名。而山东大帅哥蔡齐以颜值实现弯道超车,登上榜首。
范仲淹的第一份差事是担任广德军(今安徽广德县)司理参军,掌管禁系囚犯、审讯刑狱公事。
作为司法官员,范仲淹一心为民,刚直不阿,审理案件认真仔细。但也经常因办案和长官发生激烈冲突,长官为此大怒,责怪范仲淹。谁料,范仲淹一身正气,决不屈从,甚至将和长官争辩的内容记载到屏风上,以待来日明辨是非。
这种性格在官场打拼,其实相当不容易。
此后,范仲淹担任过集庆军节度推官、监泰州西溪镇盐仓、知兴化县。
1026年,范仲淹的母亲去世,他回到应天府为母亲守丧。
这年,是他考中进士的第12年。可惜,他只做到大理寺丞、知兴化县这样的小官。
977年,吕蒙正高中状元。988年,官拜宰相。为此,太平兴国八年(983)那一榜的榜眼刘昌言赋诗说“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风凰池”。而名臣寇准从考中进士到跻身宰执,也只花了11年。
这样看来,年近不惑的老范堪称“仕途蹬蹭”了。
1052年,范仲淹病逝于徐州。
【注】邹晓春:宋史专家、江西籍知名作家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通讯员 李晓伟 邹晓春 记者 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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