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穿越、沉淀。 这是我们站在古镇黄龙石板小街上能够想到的词汇。 虽然无数次途经这里,但从未真正走进这个古镇。上周末,我们一行5人探访黄龙。小城还未醒来的时候,豪华大巴即从城区出发,向西北方向行驶约两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黄龙镇。 黄龙镇得名于“黄龙滩” 当地还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相传有一年夏季,接二连三的暴雨导致堵河水猛涨,把黄龙淹得所剩无几。从堵河上游下来一条白龙和一条黄龙,两条龙游经此地后雨停水退,白龙先游走了,黄龙却被搁浅于此。水退后,黄龙搁浅处出现了一片沙洲,河水在此划了一个弧形。 “黄龙滩”由此得名。 古镇历史可追溯到三千年前。《华阳国志校补图注》一书中记载古微国在迁徙过程中,曾经在黄龙一带有过一段时间的停留。微国夏朝时期最早建于山东西南部,后被殷商打败。微人不得不一路西迁。后在竹山立国,周穆王(公元前976—公元前923年在位)时期,微国彻底迁出鄂西北。 黄龙历史上曾经过多次搬迁,才到了现在的位置。清乾隆三十年(1770年),清政府在黄龙设立了巡检司,维持地方社会治安,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是郧县唯一的巡检司署所在地;清咸丰元年(1851年),黄龙在现大峡枣园、肖家湾一带建镇;咸丰三年(1853年),堵河发洪水,街道被冲毁,黄龙被迫迁至老店(今黄龙东湾);同治年间(1867年)老店又被洪水淹没,自1867年后第三次修建街道于现址。自清朝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两三百年间,黄龙镇内商贾云集,商铺林立,街市繁华程度稍逊汉口。黄龙也因此被称为“小汉口”,是鄂西北重要的商业、文化、航运中心。 向河滩方向徒步10多分钟,便可看到黄龙老街。为重要的水运港口,黄龙上至竹山、竹溪、房县,下可达丹江、武汉,河面上曾经是百舸争流的场景。街上每天游人如织,茶叶、食盐、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应有尽有。从正月一直到三月,会馆的戏楼天天都有各种大戏上演,出一趟街得半天时间。“原来有四条街,前街、上街、下街和河街。”当地一位老者介绍说,不过,古镇如今只剩下三条街,仅几百米长了。 老街建筑临街前檐多为重檐,面阔三间,进深一进或二进。屋面为小青瓦覆顶,部分房屋尚存有风火垛头,脊饰花件多已不存。房屋梁架均为穿斗式构架,单层单檐,临街为重檐硬山顶式。平面为四合院式建筑,带有天井和两侧厢房。大部分建筑保留有格扇门窗及其它艺术装饰构件。整个民居群有鲜明的鄂西北传统建筑特色。 现存规模最大的民居当属64号余氏老宅。据了解,清朝乾隆年间,长江流域一带恰逢盛世,经济发达,人口猛增。当时余氏家居武昌县宫台山(现归大冶县),后来迁至黄龙,余姓慢慢地就成了当地大姓。其宅院面积之大叹为观止,足以看出余氏家族人丁是多么兴旺,家族又是多么辉煌。 承载半部黄龙历史的是老街上的黄州、武昌、江西、山陕四大会馆。 会馆是当时各地商客聚此而建的,是当地商业、手工业发展的产物,也是客居此地的同乡人聚会、联络和居住的处所。武昌会馆、黄州会馆和江西会馆都在黄龙镇上,建筑上都是抬梁式构架、穿斗式构架并用,是研究汉水流域、十堰地区独特建筑风格的重要实物。经过明清两朝建设,黄龙四大会馆规模庞大,气势甚为磅礴。 首先看到黄州会馆,整体建筑保存完好,房脊飞檐非常独特,风火山墙及墀头等砌作精致,而高高翘起的飞檐两端雕刻图案,远远望去非常精美。墙上“黄州”字样清晰可见。进入会馆才发现,该会馆现在被用作粉条加工厂。该会馆有两层,为木质结构,房屋梁架为穿斗式构架,平面为四合院式建筑,带有天井和厢房,整个建筑面积约340平方米。大梁上,蛛丝密布,仿佛在向到访者叹息时光的残酷。作为黄州后人既有一些自豪,更多的是惆怅。 和黄州会馆一墙之隔的便是武昌会馆,,馆内已经成了当地居民存放寿材之处。 武昌会馆整体建筑保存完好。脊饰卷草纹花件。山门面和拜殿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正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偏房面阔二间,进深二间二层。通面阔21米,砖木结构,砖上有“鄂君邑”二字。大门上方饰以精美木雕。 随后,我们前往江西会馆、山陕会馆探访。七十多岁的一位奶奶告诉我们:“这两个会馆房屋主体都塌了,已经成了危房,可惜了。”找到了业已破败的江西会馆和山陕会馆。看到地上堆满残砖断瓦以及腐蚀掉落的木头,房顶椽木屋瓦所剩无几,屋子坍塌,已不成样子。 而在离黄州会馆不远处9号楼下,我们还看见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据说早年挖出来一对,雄狮子因被挖坏了后来就埋了。现存的是只雌狮子。雌狮除眼珠破损外,其它部分几乎是完好无损。它威猛而不失慈爱,一只小狮子则在其怀中与它对视,似撒娇状态。 一路走来恍如旧梦,站在前街尽头,堵河就在眼前,当年也是通江达海,而今繁华不再,堵河依旧流淌,咿咿呀呀汇入丹江口水库,不舍昼夜;南水北调,一江清水北去,能否唤醒沉睡的黄龙,再见昔日的荣光?一层薄雾从水面升腾而起,我们该返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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