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来十堰了」（五）李显称帝，免房州三年税收，女皇郁郁而死

李曼婷

@秦楚刊号
接上集（共8集）——
中宗李显从房州回到洛阳，确定了储君地位，居东宫，虽未参与国事，但因朝廷内部政治气氛一时和缓了。女皇武则天万没想到在她老病重危、中宗即将复位之际，拥唐派大臣却迫不及待地用政变方式把她赶下台。问题就出在她的两个新男宠身上。
内宠僧怀义被处死后，御医沈南璆也患了不治之症。通矢二年（697年），太平公主为不甘心寂寞的母亲推荐了男宠张昌宗入宫侍奉，张昌宗又引见兄长张易之。当时武则天七十四岁，张氏兄弟二十余。张氏兄弟二人都是翩翩青年，姿容秀发，而且精通音律。武则天大喜，兴致勃勃地同她们游宴享乐；张氏兄弟为讨女欢心，经常擦香粉涂胭脂，身穿锦衣绣服。二张深受女宠幸，入宫不久，易之就官升四品司卫少卿，张昌宗升三品敬骑常待。又赐府第、绢帛、奴婢等等。一时间成了令人瞩目的显贵。武承嗣、武三思、武懿宗以及一些擅长阿谀奉承的大臣宗楚客、宗晋卿都等候门前巴结。
圣历二年正月（698年11月），武则天为张氏兄弟特置控鹤府，设监、丞、主簿等官。让张易之任控鹤监，聚集了一批专向武则天献媚取宠的人物。
公元700年6月，控鹤府改名奉宸府，仍以张易之为奉宸令。引辞人阎朝隐、薛稷等为奉宸供奉。在武则天宠爱下，张易之兄弟势力迅速膨胀起来，他们依权杖势，竟相豪侈，横行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九月，女执政后期最信任的宰相狄仁杰死后，她便将政事多交付张易之兄弟处理。二张势力发展到代理女决策的地步，这在王公贵戚中引起不满。太子李显的长子邵王李重润和妹妹永泰公主、附马魏王武延基私下议论此事，被张易之得知，向武则天告状，女皇一怒之下逼令三人自杀。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太平公主看到母亲如此宠爱张易之、张昌宗，为讨好二张、保全自身，共同上表请封二张为王。武则天虽没封王，但封张昌宗为邺国公，张易之为恒国公。
张氏兄弟势倾朝野，一大批正直朝臣愤愤不平，他们要群起反击二张集团，而二张便经常打击不顺从自己的大臣，终于导致了长安三年九月的魏元忠大案。
魏元忠官至宰相，性情刚直，对二张集团深恶痛绝，张昌宗恐怕武则天一旦死去，弟兄们会被魏元忠杀掉，遂进谗言道：“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私下商议说陛下老了，不如拥立太子登基，作为长久之计。”女皇闻听此言，顿时大怒，下令将魏元忠，高戬逮捕入狱。因为高戬是太平公主的情人，张昌宗这一状不仅要打击朝臣中的反对派，还要牵连太子李显等王公贵戚。
由于事情严重，次日，武则天召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众宰相，让魏元忠与张昌宗当面对质。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武则天无法断决真假。大臣们接连上书，为魏元忠辨诬。最后女皇还是把魏元忠贬为高要尉，将高戬流放到岭南。
不满二张派的朝臣群起反击了。宰相韦安石举奏张易之等罪状。女皇武则天无奈，让韦安石和另一宰相唐休璟再行追察。可是审诉刚开始，女皇就用釜底抽薪的手段加以阻止；将韦安石出任杨州刺史，唐休璟出任幽、营都督，草草结束这桩公案。唐休璟临行时，秘密告诉太子李显说：“二张恃宠，必将为乱，殿下应ボ心提防。”
女皇宠幸二张，死死包庇二张，反二张的文臣武将终于结合在一起。决定诉诸武力，发动政变。
政变集团的形成，当溯源于狄仁杰。他在死前曾举荐了姚崇、植彦范、敬晖、张柬之、崔玄伟，袁恕己等，这些人都是后来政变的核心人物。虽然不能说狄仁杰当时已有政变意图，但他的行动实际上起了最初的组织作用。
政变的主要策划者是张柬之。他首先抓禁卫军，争取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商议铲除二张计划。随后，张柬之举任杨元琰为右羽林将军，又将桓彦范、敬晖以及右散骑常侍李湛都安插为左、右羽林将军，掌管禁卫军。张柬之为首的政变集团乘女病重，基本上掌握了中央禁卫军权，政变就有了成功的条件。
不久，灵安道安抚使姚崇回洛阳，张柬之、桓彦范得知，高兴地说：“大事定能成功了。”遂前去相见。将除逆的谋划也告诉了他，姚崇满口赞成。当时太子李显从北门进宫拜问女起居安好，于是，统禁军守卫北门的植彦范和敬晖秘密把商定的计划通报了太子，李显也同意了。至此一切准备就绪。
神龙元年（705年）正月二十二日，张柬之、崔玄伟、桓彦范与左威卫将军薛思行等率左右羽林军五百余人至玄武门（即宫北门），派李多祚、李湛以及内直郎、附马都尉王同皎到东宫迎接太子李显。李显开始时怀疑，不肯出来。王同皎劝说：“先帝以宝位交付殿下，但横遭幽废。因此人神同愤，已二十三年了。今是天意，使北门禁军和南衙宰相同心协力，谋除逆贼，恢复李氏社稷，愿殿下速至玄武门，以孚众望。”李显仍迟迟不决，说：“凶逆诚当诛灭，但圣上身体不安，恐遭惊吓。诸公请暂且停止，以后再待机图谋。”李湛心中焦急，说：“众将相为了社稷，不顾身家性命，殿下为何要把这些忠臣良将陷于死地呢！请殿下自己前去阻止吧！”李显这才答应同去。
王同皎立即将李显扶抱上马，飞驰玄武门，斩关而入。然后，簇拥李显迅速来到女皇武则天所居的迎仙宫。在此，张束之等将来不及反抗的张易之、张昌宗斩于廊下。又进至女寝处长生殿，以护卫为名用兵团团围住。武则天惊起，忙问：“哪个作乱？”张柬之答道：“张易之、张昌宗谋反，臣等奉太子令杀掉二贼，因恐机密泄露，没敢事先奏闻。”武则天召见。先看了太子一眼，说：“原来是你啊，二张既然杀了你回东宫去吧！”桓彦范立即阻拦道：“太子怎能再回去！当初先帝以爱子托付陛下，今年岁已长，不应再居东宫。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就是因为不忘太宗、高宗的恩德，才奉太子诛贼臣，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意民心！”
随后，又杀了二张的同门兄弟张昌期、张同休、张昌仪，把二张的党羽宰相韦承庆、房融以及司可礼卿崔神庆逮捕入狱。后来他们和亲附二张的李、阎朝隐、宋之问、杜审言等数十人都贬流外地。
张柬之军发动政变的次日，武则天无可奈何，只得命太子监国。二十四日传位太子。二十五日中宗李显复帝位。中宗复位后，大赦天下，他不忘房州人的情谊，免房州三年赋税。
二十六日，武则天被迁徙到洛阳宫城西南的上阳宫，中宗李显派李湛守卫，实为软禁。次日，中宗率百官到上阳宫，给被废黜的女加了“则天大圣帝”的尊号，以保持名义上的荣崇。二月初一，中宗又率百宫到上阳宫问安，以后每十天一往。二月初四，中宗恢复“唐”国号，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文字也封恢复了永淳年以前的旧制。五月，又将周庙的七祖迁出太庙，安放到长安的崇尊庙，改名尊恩庙。而在东都洛阳新设唐的太庙、社稷。
武则天失掉皇位被软禁，已风烛残年，又加以沉重打击，精神的崩溃促使身体很快就垮了。当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八十二岁的武则天郁郁地死在上阳宫的仙居殿。留下的遗制是：“去帝号，改称则天大圣后。王后、萧淑妃二族及褚遂良、韩瑗、柳子孙亲属一律赦免。”
神龙二年五月十八日，武则天的灵柩运到乾陵，和唐高宗合葬，并在陵前树起了一座高高的无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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