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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长兄如父,能有这种感受的人,我想不会很多;即便有这样的年龄差距,未必能有这样的责任担当。而我和大哥就相差10几岁,在我小孩的时候,父亲不常出现在我的视眼里,因为他常年在一个叫钢铁厂的地方工作。
父亲年轻离家,年长的大哥早早扛起了家庭的重担。母亲身体单薄,好在大哥体质健硕,田间地头,常常看到大哥协助母亲忙碌的身影。犁地耙田、插秧、打农药、割水稻、种玉米、瓜果样样精通,当我知道“勤劳”意思的时候,说的不就是我的大哥吗?简单的晚饭后,穿上汗迹未干的背心,又上了晒谷场,用牛拉着石碾来回给稻穗脱粒到半夜。第二天起来,我还睡眼朦胧,隐约望见大哥挑着担子回来,收拾一下东西,转身又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
那一年,改革的春风,把我们刮到了父亲身边,结束了聚少离多的日子,我迈进了校门,大哥踏入了社会。当我读书朗朗的时候,大哥却在为生计忙碌。
没有什么难得倒他,干过建筑工,搭过脚手架,杠过水泥包,卖过水果甘蔗,也倒腾过猪肉青菜。那架28大杠后架上,驮着一个大大的竹筐,穿梭在柳州的大街小巷里。
是呀,印象深刻的28寸永久牌单车,那是家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大件。每当夏季来临,大哥时常驮着我带起风,拿着冷饮票,拉我到饮料厂吃冷饮。那个年代家里很少有冰箱,来吃冷饮的都是本厂子弟,大伙三三两两站在树荫下,或蹲在阳沟边,或坐在过桥的铁管上。我们领了10根绿豆雪条、10根雪糕,用搪瓷碗装好,就在饮料厂下坡的门口旁,有说有笑津津有味的吃着。烈日炎炎,心想着在农村哪里有这种待遇,心里面就美滋滋的,纵然牙齿都被冰得疼痛,依旧感觉是为数不多解馋的美味。
吃苦耐劳没能改变生活条件,身份的差异未能留在城市,而立之年的大哥又回到了农村,这是作为手足长情的结束;从此,只有逢年、假期才能欢聚,大哥不仅农活干的好,生意也会做,作为60后的高中毕业生,书读的也不错。
现在想来,大哥是有文化的。他的文化素养来自于中华优秀传统,弱冠之年就有了责任担当,参与劳作分担家务,不仅要照顾弟妹,还以身作则,肩负起教育、示范的作用。就在这朝夕相处中我慢慢的长大,这不仅是一种兄弟情长,还包含一丝类似于父母之间的那种养育情。
这就是我的大哥,有大山一样的臂膀,给予我大山一样的关爱;意气风发时悄然而止,又是一个弱冠之年,偶然翻出他被聘为代课老师的证书,勾起了青葱的过往。插秧的背影还依稀,烤红薯时的笑脸也铭记,带着我像风一样掠过的夏天,他履行着长子的责任,也传递了亲情的温暖。
我在想:亲情的可贵并不仅是血浓于水,而在于当你需要帮助与陪伴时,有一个力量支撑在你的身后,鼓励你,关心你,让你勇敢向前。这种流淌的爱也汇入我的血液里,激励在我的奋斗中,对生活总是怀揣一颗感恩奋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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