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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政热点]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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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偶尔看看II

发表于 2022-7-3 13:24: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学习英语趣事

当年我们学英语总是笑话频出,令人防不胜防,但正是这些笑话承载着我们的愉快与长大。说起“练口语”来还有个笑话:当时平朔有个山东籍同事,他家乡口音重,语速快,听他讲话就感觉就是在听串了台的收音机,因此他的家乡话我们只好当英语听了。每当我们听不清其说话时,就戏谑他“你还是说英语吧”,他英语说的非常“好”,“好”的美国人都听不懂,中国人也听不明白。
其实,在学英语方面我天生也是一块“创新”的料儿,我的结结巴巴“土味英语”很能体现出其“善于原创”的特质,我说的英语单词及句子总是善于创造新读音,就连老外都听着特费劲儿。因此,针对我的英语水平,有的同事总喜欢一语双关地做出评价——“谁也比不了”。
在我们中方人员突击学习英语的同时,当时外方人员也兴起了“汉语热”。而我们教老外汉语的过程其实也是我们学英语的过程。1987年秘鲁人奥斯卡曾一度对中文很有兴趣,竟央求着我教他中文,我也不好推辞,而当我还真的排兵布阵地“备课”以后,可惜奥斯卡三分钟热度一过,以后就不了了之了。由此看来,无论哪个国家的人对英语都很发怵。
那时,我们也将一些汉语习惯用语教授给老外,例如:“穿小鞋”、“妻管严(气管炎)”、“粪牛(屎壳郎)”等。这些“歪果仁(外国人)”为了学好中文,真可谓奇招百出,非常搞笑,其中最绝的是用英文给中文注音,例如:老外将中文“谢谢”标注成英语的“shell shell”、将汉语的“开始”标注成英语的“kiss”。外国人的英式汉语可笑,而我们的中式英语则更为可笑。
所谓中式英语(Chinglish),就是指带有汉语词汇、语法、表达习惯的英语,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英语”。有些中式英语的说辞令人拍案叫绝,有些令人啼笑皆非,有些还成为经典中的经典,在全球广为流传。甚至被欧美国家的词典收录,正式被外国人引用。例如:Long time no see(好长时间没见了)、Mah-jong (麻将)、Kongfu(功夫)。
我们当年的Chinglish(中式英语)也非常有意思,例如:“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时,我们不少标识上的中式英语翻译,有些字面上的汉译英让老外莫名其妙地直挠头,有的还制造了惊奇的“喜剧效果”。例如:“人山人海”的“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你行你上啊”的“ou canyou up”,“不作不死”的“no zuo no die”,“给你点颜色瞧瞧”的“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等等搞笑之作。
另外,我们学习英语时还一如既往地用汉语注音一样,例如:将“student”标注成“死不了等着(临汾话)”,将“Just talk”标注成“炸死的托克”, “see you tomorrow(谁又偷猫肉!)”。我还将“cheers(干杯)”的汉语发音记忆成故乡临汾土话——侄儿子(chi er zi),而这种“依其声、借其字(凑其其字)”的Chinese Soundmark(用汉语标注英文读音)的做法当时还是相当普遍。
其实,当年我们给英语单词标注汉语拼音或不规范汉字注音的做法,正如现在不少卡拉OK软件中的首句提示功能一样,主要是为了能马上回忆起英文的读法,而不是完全用于规范的英语发音。
另外,当年在中美合作的安太堡矿工作期间,我曾经整理了与外方合作中的幽默笑话,这些英文笑话散见于我先前撰写的各类文章中。另外,我还请教老外认真地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英语谜语,试着编写英语或与英语字母相关的谜语,既学习了英语,又增长了谜语知识,其乐无穷。
学习英语的方法

经过一段时间勤学苦练,我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已经完全可以胜任工作了。说实在的话,我们以前没有感觉到英语的重要性,相反真的非常讨厌英语,于是最初与老外共事时,就跟见了阎王爷一般可怕。以前不与老外打交道时,心底里自然也不觉得英语有多重要。
其实,英语的“读——听——说——写”的递进过程非常难,作为专业技术人员要能“读”懂专业技术英文资料,能“听”明白老外的话才能进行相互交流沟通,会流利地“说”出并准确表达自己的意图,而能用英文“写”东西则更是工作所需要的。于是,我就在“读听说写”上四管齐下,一起发力,久而久之,量变就产生了质变,英语水平也就在不经意之中提升了。
有人说,语言学习的递进顺序应该是“一听二说三读四写五译”,而这也是小孩子学习语言的过程。而我们国家的英语课堂依旧遵循着上个世纪“读听说写”的学习方式,上来就读,读完就译,译完就讲,讲完就做题。其实,语言靠别人教是永远也学不会的,顶多做做题,必须靠自己在大量语音输入中领悟。
其实,有好的语言能力,不等于有好的沟通能力。对比来说,在国内企业即便语言没有障碍,却不见得沟通起来没有障碍。事实上,不少信息可以通过我们的手势、眼神甚至现在的翻译软件与老外交流,然而我们中国人长久以来习惯于埋头做事,羞于分享经验。在与外方交流沟通中,我曾经感受过“沟通了不一定有效果,但不沟通一定会有误会”。
在安太堡矿工作期间,别的技能不敢说,我感觉自从学英语以后,自己倒是似乎健谈了许多,也更愿意主动给别人打招呼。当时在改革开放初期,整个社会上英语水平高的人极少,在平朔很多人如果与老美相互PK英语的话,基本上都能与老美打个平手——“相互听不懂”。
对于大多数翻译来说,平常翻译一些日常生活用语还可以,但对于很多专业英语词汇的翻译则就显得很吃力(甚至根本翻译不了)。翻译工作所传达内容的“信达雅”是最基本的职业要求,这里“信”指的是真实准确;“达”指的是句式通顺;“雅”指的是符合语言美学的典雅。对于我们学过英语的专业技术人员来说,一般情况下不需要翻译人员,但处在有本语种翻译的“外交”场合,人们都会本能的以翻译人员并选择听取“本语种的翻译”,而不会认真聆听对方的英语,并一个词汇一个词汇的去斟酌对方的真实意图。由此看来,翻译工作非常重要,翻译搞不好容易产生误判及矛盾。
学习英语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学习英语太重要了,英语是当时我们向老外学习、与老外交流的基础。马云为什么是很厉害的国际化人才,其主要原因就是马云的英语本身就很厉害,他的英语功底属于“奶功”,因而他与外方直接交流非常方便。尽管当年学习英语很困难,但我非常享受当时的学习及工作状态,现在也非常怀念当年的学英语氛围及经历。
在与外方人员合作过程中,学习英语、计算机、驾车成为安太堡矿年轻大学生们必备的工作技能及时尚行为。在学习英语时,我们要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定位,而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能够参与交流,重点放在阅读专业技术英文资料方面。俗话说,学以致用,我们学习英语关键在于应用效果。通过学习英语使我有了熟练阅读专业英文文档的“奶功”,使得我能自主的到国外专业网站和专业论坛中去自主了解学习一些前卫的知识及技能,去自主的学习一些前卫的知识。多年来,我研究ERP等工业软件的理念和应用,恰好是基于我多年来培养的英文阅读学习能力。
当时,我在学习工作中总是能接触到先前不曾了解的新领域,每接触一个新领域,就像一块掉进水里的海绵,四面八方的养分都让我不断充实起来。我很欣赏一句英文警句:It’s never too late to learn. And you can always enjoy it even if you are not good at it(学习永远不嫌晚。即使你不擅长,你也可以享受它)。在别人看来很清苦的研究生活,但对我来说却甘之如饴,我像是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知识,总是设法在填充自己。从系统操作员,到系统运行主管兼硬件工程师,再到软件工程师,直至到后来的系统分析师,我每一次职位的升迁背后都有过漫长的锤炼及升华。
当年,在与外方人员合作过程中,学习英语曾经侵占了我很多的时间与精力,一度成为我最大的烦恼。后来一旦突过了某个门槛,适应了中外合作环境,也就进入“润物细无声”的常态化,我再也不用刻意地去学了。因而我就平常潜移默化地学习并应用英语,在学习中工作,在工作中学习,在学习工作中长大。
1991年外方转股撤离安太堡矿以后,我既为摆脱英语而窃喜,也为失去英语环境而惋惜。那么,与外方合作我究竟得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有什么经验教训?首先真正亲身见证了发达国家的企业管理模式及方法、领略了外方的管理水平、了解到了其学习工作及生活方式。学到了外方的敬业精神、思维方式、工作方法及先进的技术技能。学到了企业集成管理软件研发理念及技术,同时也提高了英语读听说写、以及各类文档编写整理及制作水平。
总之,在安太堡矿中外方合作的几年中, 我最感到珍贵的是有机会接触西方先进的管理体系、管理方式及手段,而且有机会与一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杰出人士一起工作,并从中获益,懂得如何容纳别人,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学会如何获得别人的认同。当时我也深切地感受到“长大比成功更重要”。
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是与外国人最早全面打交道的那批人。然而,现在令我遗憾的是:当年并没有很好地珍惜平朔中外合作的环境及条件,在与外方合作中,没有养成终身学习英语的良好习惯。后来外方转股撤离安太堡矿以后,一旦脱离了中外合作氛围,我也将没有持续地将学英语进行到底。试想:如果当年我啥也不干,一门心思学好英语,现在仅凭一门熟练的英语也应该能“走遍天下”吧。
尽管我当年并不喜欢学英语,但在1991年美方转股撤离安太堡矿以后,我还是曾经一度感到非常遗憾及失落。如果当初老外不撤走的话,我们最起码有真实的英语环境,最起码能长期保留一份职业上的英语优势。如果与外方依旧合作的话,我国煤炭行业就保留一个供我们学习体验西方管理模式及信息化的实践基地,我们有些人也可能早已长大为具有国际化视野的管理技术人员,而这对国家、对企业、对自己都好处无穷。
当年在平朔开车、操作计算机、说英语这“三种全会”很前卫,不象现在这“三种全会”已经成为了人们的基本素质及技能。令我自豪的是:当年我也是平朔年轻人中“三种全会”的优秀代表之一,而今虽然我在单位已经离岗了,但每天英语、计算机、开车依旧是我甩也甩不开的现实需要及存在,英语也永远是我“工具箱”中必不可缺的研究利器。
回不去的过去,留不住的过往。当年在平朔学习英语的经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虽然现在回忆起来,我仍有楚楚的痛意,但却也充满历史沧桑感、荣耀感及成就感。说实话,我并不十分怀念令人“痛心疾首”的英语,但我却非常留恋我们“死磕英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全文完,吕延斌 2021年11月)
以下为本文其他部分的链接: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1)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2)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3)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4)

「平朔记忆」漫谈学英语那些事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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