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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董岩
7月时,Fendi家族的一位女继承人在西班牙办了婚礼。新娘Paola Fendi和新郎Aram Ahmed在诸多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喜结良缘,阵仗之大与LVMH集团二公子的婚礼不相上下。
作为家族第四代Paola Fendi或许并不为人熟悉,但熟悉奢侈品与时尚圈的人一定对她的姓氏并不陌生。Fendi家族在经营企业上也与大多数家族企业不同,这是一家由女性“撑起整片天”的庞大家族,并且由女性掌门人主理品牌的形式持续了几代人、近百年。
Fendi一代:妻子的独舞
Fendi品牌的雏形是20世纪20年代由Adele Casagrande在罗马市中心开设的一间小皮具店。1925年,Adele嫁给了Eduardo Fendi,婚后从夫姓成为了Adele Fendi,同时也把经营的小作坊的名字,改成了如今广为人知的——Fendi。
婚后Adele没有放弃店铺的经营,将小店打理得越发风生水起,凭借优质的皮具产品和创新设计,Fendi在罗马名门贵族中口口相传,逐渐打开了知名度,并逐步“走向世界”。在30年代,Fendi店铺甚至成了游客眼的“网红打卡地”。
随着店铺生意走上正轨,1931年开始,Fendi夫妇先后生育了5个女儿,分别是Paola、Anna、Franca、Carla和Alda。姐妹几个与家族企业一同长大,从小就出入店铺与工厂之间。“包袋等配饰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玩具”,Carla回忆童年时说道。作为“养活”一家7口的主力,Adele总是行色匆匆,丈夫形容她忙碌的样子像松鼠,还特意送了一副松鼠的画给她,而这个礼物也成为了Fendi最初的Logo。
不过在繁忙的工作中Adele也从未忽视对女儿们的陪伴与教育,她经常以黑色、蓝色和灰色为女儿装扮,因为这位女强人坚信,即使是孩子也要有成熟的气质。母亲的色彩美学,也被姐妹们延续到了设计里。在母亲长久潜移默化的引导下,干练的五姐妹也陆续进入到了家族企业,并且在父母去世后共同执掌家业,稳步推进品牌的发展。
Fendi二代:同心姐妹团
作为姐妹中的老大Paola Fendi是第一个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工作的,15岁就开始在店铺中协助销售。她也是本文开篇中新娘的祖母,我们可以看到新娘的名字也是延用了祖母的名字。
到20世纪60年代,五姐妹已经全部进入了家族企业,并且根据各自的擅长,执掌企业的不同部门,Paola是皮草、染色专家,掌管着公司重要的皮草部门;二姐Anna负责创意性强的研发和授权部门,并协调皮具部门的工作;三姐Franca擅长“外交”,主管产业上下游的采购和门店;四姐主管宣传推广和策略制定;最小的妹妹负责工厂车间的管理。
在20世纪60年代,整体商业大环境是以男性为主导的,“女性应回归家庭”的言论在当时被大肆鼓吹,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这五位“女富二代”接手家业后的笑话。当然结果我们知道,这些人都失望了——因为Fendi不仅在意大利越做越好,甚至开始大举进军美国市场,并且获得了成功。
“我的记者朋友也不理解,问我说,为什么要在皮草原产地——美国卖皮草?”主导家族推广策略的四姐Carla曾解释说,“可美国当时没有同等的生产力与创造力”。事实证明,Carla给Fendi规划的长大路线是对的,不仅开拓了国际市场,也让Fendi坐稳了“貂儿”中老大的位置。而Carla为Fendi做的另一项意义深远的决定,就是在1965年为家族签下了刚刚崭露头角的Karl Lagerfeld,这比Chanel早了近20年,并且仅仅在一个系列的设计作品问世后就与Karl Lagerfeld追加了终身制合同。
在加入Fendi两年后,Karl Lagerfeld从品牌的主线产品皮草中撷取灵感,提出了“FUN FUR”(有趣的皮草)的概念,并以此计出了双F标识,代替了原本的小松鼠。在随后的岁月中Fendi的双F标识,也和Chanel的双C、Gucci的双G划上了等号,成了经典标志。
从共同经营家族企业的角度来看,能够各取所长协作分工、为共同的目标不懈努力是Fendi姐妹对家族企业做出贡献的核心。正如Anna说的那样:“我们就像一只手的五个手指,我们每个人都不同,但每个人都互补。”而从企业主与职业经理人之间关系的角度来看,五姐妹对于Karl Lagerfeld是完全的放权,Karl Lagerfeld也用七万份手稿和战斗到最后一分钟的50年时光,回馈了家族的这份信任,“我持续保持着热忱,因为在这过程中我从未有‘外人’的感觉。”
Fendi三代:坚守初心时代
进入90年代,Fendi家族已经相当庞大,除了Carla没有子女,其余姐妹拥有11个子女、超过30个孙辈。而进入家族企业的成员大多毫无建树,仅仅“凭借身份行使权力”,Karl Lagerfeld在这时显露出了对Fendi家族超乎常人的了解,“强制召回”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巴西海滩上乐不思蜀的Silvia Venturini Fendi——五姐妹中二姐Anna的女儿。
这位继承人在6岁时就进自家品牌工作了,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是给Karl Lagerfeld当皮草广告模特,并且在追随母亲搞创意工作的过程中早早显露出了过人的设计天赋和时尚敏锐,从小就经常出现在五姐妹的合影里。
Silvia也没有辜负家族与Karl Lagerfeld的期望,1992年回归家族企业后先进入品牌副线Fendissime的设计团队,两年后正式成为Fendi的配饰设计师,1996年设计出了以法棍面包命名的Baguette短柄手提包,快速风靡全球,直至今天也是Fendi最抢手的产品。2000年起,Silvia还开始担任Fendi男装设计师。
但也是在Silvia正式成为家族第三代领头人的这一年,Fendi选择出售51%的股份给Prada 与 LVMH合资成立的一家企业,在随后的三年里LVMH先购入了Prada手中的股份,继而买下了Fendi家族手中其余的49%,完全控股了这家家族企业。“不得不说,2000年当我们家族决定出售公司时,做出了很大牺牲,但我们明白这是Fendi全球化的必经之路,否则店铺不会像今天这样开遍全球”。Silvia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虽然Fendi出售了全部的股权,但是Silvia并没有离开,不仅与Karl Lagerfeld一起主导了品牌进一步的全球化——成功进军中国市场,并且在环保呼声日益高涨的2018年成功带领品牌转型,开始使用人造皮草;2019年Karl Lagerfeld去世后,Silvia接过其掌管了54年的Fendi女装线,利用自己的女性化视角,以及家族历经三代女性掌门人的品味沉淀,为品牌打造出新一代轻松、活力的摩登女装。
<hr>环顾整个奢侈品领域和时尚圈,女性创始人本就屈指可数,而女性继承人更是珍罕。Fendi家族用三代人证明,无论时代变迁、环境艰辛,女性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创造一番事业。事实上,在当代社会中,女性作为领导角色的案例正在逐渐增多,“女儿接班”已并不鲜见,或许未来会有更多如Fendi家族“女团”一样的传承案例,为我们展现更多女性作为话事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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